去年，有同事問我要否一起帶集誦。當時剛轉到新學校任教，就本着好好先生的心態答應了。

我在上一間學校那幾年的教學生涯沒帶過集誦。現在任教的學校有八年沒出集誦隊，所以不論學生還是老師都是在過程中摸着石頭過河。

今年，同事再問，我爽快答應了。

過去兩個月，我們騰出了很多個午飯時間一起練習。人多，意見雜，連三位老師們都不時意見相左。距離比賽只剩四天，有老師提出，這狀態沒法衝上一等獎，建議再加動作。我起初拒絕，只剩四天了，再加動作會練不齊。三位老師的組合很重要，因為凡事都可以用2：1的方式決定。再加了七個動作，效果真比之前好了。我真心覺得有望衝上一等獎。

今天是最後一天練習。我向他們打氣說︰「明天一等獎！」他們已有自信地回答︰「明天特等獎！」哄堂大笑。他們的自信並非沒由來，因為我也覺得他們在這兩天的表演好了超級多。

最後的最後，我對他們說︰「雖然我們口中不斷喊着一等獎、特等獎，但我只想說，這兩個月跟大家一起練習，我是真的覺得開心。別理結果，明天好好享受舞台就好了。」這話不假，我真不在乎他們拿甚麼獎。

記得真正離開上一間學校那天，我回頭望那熟識的校園，發現，當你離開時，甚麼都沒法帶走，為學校立下的所有戰績，都只能留在那裏。

我知有天我要離開現在任教的這間學校，我所付出的，都只能留在這裏。同事再換兩批，便沒誰知道你是誰。

我唯一能擁有的，就只有當下，跟學生一起練集誦時的每一個當下。

今天，大家自信滿滿，歡聲笑語。故事能這樣結束，我覺得很滿足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