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，很多兒童繪本都適合大人讀，那麼，會不會有很多兒歌都適合大人聽呢？孩子最近唱的《Row, Row, Row Your Boat》，旋律輕快柔和，歌詞易懂易上口。她一邊聽，一邊做着撐船的動作，笑得像那句反覆的「merrily merrily merrily merrily」那般歡快。我跟着唱，卻常受最後一句迷惑：Life is but a dream──人生不過夢一場。

這叫我想起那首二十多年前的華語流行歌《夢一場》：「早知道是這樣，像夢一場，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。」這裏的「夢」字，指二人感情不長久、不真切，傳達出凄涼、慘痛、自憐之意。

據說不少傳統外語兒歌都隱含二戰的悲慘回憶，難道這首輕快兒歌亦是如此？為了讓孩子某天好奇心爆發時，自己能夠答得上片言隻語，我尋問谷歌大神。這首早於一八八一年被收錄在紐約出版的《The Franklin Square Song Collection》裏的兒歌，以划船順流而下的場景，表達享受當下、隨遇而安的豁達態度。這裏的「夢」，是短暫而美好的生活瞬間，與失戀哀思風馬牛不相及。

再唱這首歌，心情開朗不少。一來不擔心解釋不出來，二來想通了，夢是積極或消極，不過是人的一念之差而已。◇